第4章 后半战 于是事情将成定局(1 / 2)
啊,是一骏河小姐。
他在连接走廊的前方发现小蜜,而且附近一个人也没有。这是个好机会!
「来,这个给你!又有新产品上市了!」
「哇呀!」
他从小蜜背后呼唤她,却害小蜜抛下抱在两手中的书包跟文件夹,在无人的走廊上,铅笔盒的内容物散落一地。
「唉、唉呀……」
「学、学姊,请不要吓我……」
「我真是丢脸……」
他垂头丧气地跟小蜜一起捡起资料夹跟笔。
「已经没有其它东西了吗?」
「呃——铅笔、橡皮擦、钢笔……」
小蜜重新检查铅笔盒。
这段期间,雪国再次环视四周,注意到走廊边有个闪烁着光芒的东西。
「这是一骏河小姐的吗?」
他捡起来一看,发现是个钤铛。
那是个金色的小钤铛,上面系着可以拿来当手机吊饰或钥匙圈的线绳。看起来虽然不贵,但是红白交缠的绳子与金色钤铛的组合很有日本风味,非常可爱。
但是当小蜜一注意到它,立刻以光速从雪国手中收回那个铃铛,并收进手中的铅笔盒。
「好可爱的钤铛呢,果然像一骏河小姐的东西。」
「这、这是在我家附近的神社买的!」
哎,总之,重点是面包,他好不容易才准备好的夹心面包。
两人从走廊移动到以往吃便当的合密庭园。他连小蜜避开掉落的花办、在长椅上坐下的时间都等不及。
「锵!碎肉马钤薯三明治!」
「……真厉害啊。」
「对吧,最近的井村屋有点不一样喔。从感谢特卖会之后就一直很振奋,使出会让超商脸色发青的新产品攻势,特征是这个——」
「不是那样的,学姊。」
当他兴冲冲地准备介绍这个面包时,小蜜硬是打断他的话。
「学姊像这样,每天都拿很多慰劳品给我,应该是第一次吧?」
「是、是吗?有吗?」
他不清楚。
为了鼓舞迟迟无法打起精神的小蜜,还有为了抓住这个机会,慰劳品的数量自然而然就增加了。
也就是说,他想说的是『小蜜不能没有精神』,但是想不到很好的说法。
「你明明每天都很忙……是什么时候去买的呢?」
「咦?呃……」
呃,总之他自有办法。
要说忙,他的确很忙。
学院中充满选举的气氛,即使身在此处,也能听到竞选声援演说的麦克风声响。在这之后还有两场会议,而他也不能无视『雪国』的考前准备。
如果将之图像化,或许就是用力拧住半干的毛巾,挤出一两滴水的感觉。
「不,我没什么问题喔。这是真的。而且最近也有了小雪这个合密武器——」
「你不能太宠我喔,学姊。小蜜会因此无法独立的。」
「怎么会——」
「你毕业的话,这里就只剩下小蜜一个人。学姊,你不是希望小蜜能继承典子姊姊的位置吗?要从高中部送面包过来可是很辛苦的喔!」
小蜜该不会觉得自己必须跟蝴蝶之宫相提并论吧?她以为自己得成为一位纯洁、正直又完美的大姊姊。那么他应该先告诉小蜜,她的想法是个误会。
但是,如果可以的话,雪国非常想大叫说:「没错,即使如此,我还是想帮你喔。」
无论何时,无论你在何处,我都能为了你,飞到对我而言独一无二的你身边。
自己大概一直想成为这样的人。即便这多么不可能,并会让他成为极端自私的人也一样。
「……弱点是为了被克服而存在的喔,学姊。」
她似乎将雪国令人等得不耐烦的沉默解读为肯定。于是雪国无法开口说出的微小希望,就如同被轻轻折断的花朵一般被回绝了。
「最近呢,我跟某个人有信件往来。对方时常在信上写『不要对自己的心情说谎』。」
「不要对自己的心情……」
说谎。
「没错。事实上,那个人非常努力喔。小蜜觉得,她的愿望总有一天会实现的。」
他想起小蜜在树荫下凝视着信件的景象。
虽然没看到寄信人的名字,不过他记得那张信纸的颜色很明亮,很有女孩子的味道。
「很可惜,小蜜现在还没站到那个人的起跑线上。我只是不断迷惘、四处依赖他人。但是小蜜也不想输。」
「一骏河小姐……」
「我在想……如果因为对方很温柔,就一味毫无条件地持续接受对方的温柔……大概什么都不会改变……这跟不可以因为对方逼迫,就优柔寡断地跟他见面一样,大概是相同的道理……」
她以像是在说悄悄话一样的声音非常认真地向雪国诉说。
虽然不了解详情,不过她到底优柔寡断地在跟谁见面呢——他是否能问她呢?
「………………真是的,为什么他的态度会那么强硬呢……再这样下去,会被母亲大人骂的……」
「一骏河小姐?」
小蜜似乎突然回过神。
「没事吧?」
「那、那、那个就是——」
她的脸变得愈来愈红。简直就像连雪国存在于此的事情,中途就从她的思想中消失了一样。
「呃——那个,对不起,学姊。我的意思是说,一直让你为我担心,非常不好意思!」
「等等!」
「我先走了!」
她一说完,就在钟响的同时飞奔离去。
「……为什么又变这样?」
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似曾相识的感觉——不,不对。
一枚花办飘起散落,掉到他的皮鞋上。
因为刚才,雪国的确从小蜜的视线中消失了。她的心和眼睛分别看着不同的东西。
这是第一次。他第一次有这种虽然待在她身边,却无处可归的感受——
「——也就是说,我们小蜜感觉有点异样。」
「没错,她非常心不在焉。你有听说什么事情吗?」
「我才想拜托你想想办法呢……这个嘛……」
由于中部联跟姊妹会要举行代表会议,他抓住蝴蝶之宫,试着向她询问。
她低垂眼帘,似乎陷入沉思。
这个人是一骏河蜜独一无二的『典子姊姊』,即使身在走廊的一角,她也愿意顺从地听他
说话。
「这是否表示那件事并非传闻呢……」
「什么事?」
「最近她上佐和子小姐的课程时似乎常常迟到,还拜托大家在她迟到时替她掩饰。也就是帮她作简单的不在场证明。」
她拜托的对象,似乎以同属皇家玫瑰的成员及同班同学为中心。迟到的时间从三十分钟到一小时,如果她晚回家就帮她圆谎。
「那是……为什么呢?她是不是不想上母亲的课?」
蝴蝶之宫抬起眼来瞥了他一眼,满脸惊讶,就好像在说「你是认真的吗」。
「怎、怎么了?」
「要说你有够迟钝呢,还是该怎么说——不对,总之,既然她没有找你商量,是否表示那孩子是很认真地在为那件事伤脑筋呢?」
「蝴蝶之宫?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?」
「她当然也不会告诉我,但是我至少可以从这种状况推测。真是个笨孩子。我明明说过好多遍了,既然喜欢对方就不要客气。」
最后的叹息听起来几乎像在自言自语。
这同样是在她身旁,却无法传达给他的『某种东西』。无法了解她的意思的只有雪国。
——他戴上假发,穿上裙子。
即使如此,冒牌的呵女孩子‘还是有看不到的东西。
身为女性中的女性,蝴蝶之宫含糊其辞说「我无可奉告」,所以他也没有进一步追问。
在满面的笑容中,在缓缓步行的侧脸上——她们压缩起许多意图与想法,塞进这些地方。包含了愤怒、喜悦、悲伤以及憎恨。对旁观的雪国来说,他有时候会很不安,接收到情绪反应的档案后,他该不会没有解压缩就将之囫圃吞枣了吧?
(我终究只是临阵磨枪啊——)
望着镜子映照出身穿女装的自己,他思考着。
即使他习惯了衬衣轻飘飘的质感,即使他大致学会小笠原流派的礼仪也一样。
「雪国,你在啊?」
「呜噫!」
处于冒牌雪国模式的舞姬回到小孩房。
从旁人眼里看来,穿着青美的制服,看着衣柜镜中自己全身的模样,开起反省会的雪国八成是个变态。他急忙改变姿势转过头。
她特地将书包丢到雪国的床上,接着就穿着高领学生服躺下去。
「喂,小舞!」
「哎呀,我累了嘛——」
如果想睡觉,希望你回自己的床上睡。
「不要这样啦,小舞。快起来,等一下就要吃饭了喔。」
「好麻烦……呼……」
「配菜是炸鸡喔,味噌汤里有加茄子跟油豆腐喔。」
他觉得她耳朵的一部分好像抖动了一下。很好很好,如此一来,就算是雪国也能让她动摇。
他鼓足干劲,继续低声呢喃。
「来啦来啦来啦,冷掉就不好吃罗。点心里还有柿子喔。」
即使如此,舞姬像是打从心底懒得动似地发出鼾声,但不久她似乎拗不过雪国而起身。
「好麻烦——」
「来,总之先换衣服吧。」
舞姬顶着一头乱发,就这样离开床铺回到自己的领域。雪国终于松了一口气。
「最近你都很晚回家耶,SEC又接到什么委托了吗?」
「嗯——差不多啦。」
她脱下五中的高领学生服,接着解开长裤的皮带跟扣子,把脚抽出来。
雪国听说过,此时之所以不能说出详情,是为了保护客户的隐私。或许他们受理了这类不能随意宣扬的重要委托吧。雪国也不能一直盯着只穿着一件内裤的姊姊看,于是他提起被丢在床上的学生书包。
叮钤一声。
「嗯……?什么东西……?」
把手的部分系着钤铛。吊带的部分是以绿色跟白色精心编成的麻花绳,下面吊着豆子大小的银色钤铛。
雪国觉得自己好像看过相同的东西。
是在哪里看到的呢。在学校?
没错,是小蜜。
她不是也有个类似的铃铛吗?颜色不同的红白麻花绳。钤铛的颜色是金色。
这次换自己的心脏发出怦咚声响。
「小舞,这个钤铛……」
「哦,嗯,我在祭典时买的。」
祭典,秋季祭典,神社的摊贩。
——是他多心了吗?一定是他多心了。
他改变想法,转过身去。这时候——小舞像是靠到他身上一样,将他抱住。
「小舞……?」
她身上的衬衫脱到一半。她的嘴唇靠向雪国耳边,轻声细语:
「没问题,马上就好了。好好期待吧,雪国。」
***
一骏河佐和子看起来心情很差。
她现在也坐在『练习室』的沙发上,默默地翻阅着手中的相簿。
「清野。」
「什么事呢,太太?」
「我们家的小蜜真可爱呢!」
「是啊,我当然明白。」
「她为什么会这么可爱呢?」
贴着女儿历年来照片的衬纸上,布满佐和子写下的注记。
『小蜜蜜八岁•摄于里约热内卢』、『今天是十岁生日★』——虽然佐和子不断抚摸这些标语杰作,但是她应该不是全心专注于此吧。
比起平面照片,更重要的是现实。现实中的小蜜还没从学校回来,所以歌唱课无法开始。
「小姐真慢呢!」
「她说是因为学校的打扫拖延到时间?」
如佐和子所愿,清野准备的香草茶就放在她伸手能及的边几上。她皱着眉头拿起茶杯。
「最近她常常这样呢。」
「我也向她的同校朋友加藤家确认过了,她们确实负责了资料室的打扫工作。」
「那孩子的家世清白吧?」
「很普通——不好也不坏。」
「也就是说,是平民学生罗。」
她用轻得几乎听不到的音量,以毕业学姊般的口吻说着。
然后指尖又开始叩叩、叩叩地敲击,与秒针的节奏同步。
「……夏日音乐会,我也好想去啊!」
让她感到遗憾的,应该是刚好摊在膝盖上的夏日音乐会的照片吧。
今年,小蜜似乎担任姊妹会的歌者,演唱了普契尼的曲子。身在海外的佐和子当然无法前往,而清野虽然无法出席,但是她汇整了小蜜的朋友为她拍的相片,贴在相簿上。最近写下『小蜜蜜•梦想中的公开舞台★』的是佐和子。
说来说去,到这时候为止的小蜜应该还停留在她跟清野能理解的范围内。
「太太……」
「什么事?」
「能请您看一下这个东西吗?」
「这是——?」
「我在打扫小姐的房间时,偶然找到的东西。」
清野从围裙口袋中,拿出小小的护身符。
护身符表面绣着『顺利生产』。
「——那孩子才国二吧!?」
「是啊,我当然相信不是那回事!」
发出尖锐声音的同时,她鼻头发酸。
「长久以来,我受托成为这个家的看守者,代替太太及老爷养育小姐。如果不把这一切当成恶梦或玩笑,我就再也没脸踏人这个家门……!」
清野跪在坐在沙发上的佐和子面前,潸然泪下地诉说。她用围裙的下摆擦拭眼角。这才真的是宛如恶梦般的场景。
佐和子咬住搽着淡色口红的嘴唇。她紧紧咬住可爱的唇角。
「……没问题的,这一切都是恶质的笑话。我的小蜜不可能发生这种事。」
「但是……一
「还有那件事?这点我也很清楚喔。」
——与此同时,玄关的门钤响起,是小蜜。
对着为了迎接她而站起身的清野,佐和子严厉地向她低声说:
「目前就先观察情况吧,忍耐并继续等待。懂吗?」
清野深深点头。
接着,迟到的灰姑娘回到一骏河家的玄关前。
「抱歉,我晚回家了——」
「哎呀呀,小姐,您这样气喘吁吁的,可没办法上课喔!」
「真是的,不要连清野都说这种像母亲大人一样的话啦!
然后夜晚在寂静中愈加深沉——
***
一打开窗户,就看见光辉灿烂的晴天。
来了,终于来了,投票日来临罗!
这一天,雪国等中学部的现任学生会执行委员将与见证人一起监看投票状况,之后一整天就是为开票工作与舞会的准备忙得不可开交。根据有过经验的舞姬的说法:「就算只有早餐也好,一定要吃得饱饱的。」所以他早餐也拚命地再添一碗饭。
当他将空碗拿去厨房时,舞姬来到一楼。
她装扮成冒牌雪国的模样,睡翘的头发则让她更加醒目。他本来跟她一样,还有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可以慢慢来,但是今天他得提早到校。
「啊,早安,小舞。我要走了。」
「嗯,加油喔——」
「小舞也不要迟到喔!」
匆匆打过招呼后,他立刻抓起放在玄关的书包离开家门。
无论是哭是笑,他当『学生会长』的日子也仅限于今明两天了。
一到学校,就有一场会议。
「会长,这是历年来的行程表。本次的行程表附加在这里。」
「租借礼服的柜台设在体育馆对吧?」
「是的,我认为有必要特别留意,不要让人进入体育馆以外的地方。」
今天的课程全都会在上午结束。
过程依序是在下午举行竞选演讲会,接着回到教室投完票后,除了执行部与开票志工以外的学生都必须回家。
他跟纱由奈也认真地与学生会执行部磋商。
「从意见调查的结果来看,平民学生中有三成——富人阶层中也有一成的人想利用这个服务呢——」
——当当——
才一下子,预备钤就响了。
「糟糕。各位,注意千万不要迟到!」
「「「是!」」」
「请参考刚刚发下去的时间表,执行下课后的程序——」
说着「知道了」的声音规矩地响起,执行委员们走出学生会办公室。
雪国坐在会长的椅子上注视这个景象,与跟他一同留下的纱由奈对视。
「那么,雪国大人,我们也去教室吧。」
「那个,能等一下吗?」
「有什么事呢?还有问题吗?」
「这个,我这部分的行程表,能不能想想办法?」
由于他恳求的表情太过认真,眼中说不定还泛出些许泪光呢。
「到日落为止的行程排得太满了,我哪里都不能去啊!」
「所以,这点只能请您忍耐罗。」
「这样我就不能去邀一骏河小姐跳舞了啊!」
纱由奈维持着认真的表情停止了动作。
「您还没邀请她吗?」
「对啊,我还没邀她呢!」
他有点自暴自弃地确认这个问题。
他曾一度鼓起勇气,也得到0K的答复,但是在那之后就音讯全无。
「……………………真没用……」
「啊,我也知道,但是请不要说出来!」
这句话十分刺人,他的心好像已碎成片片。
「她不会已经决定好搭档了吧?」
「所、所以我希望能有时间,让我跟她确认包括这件事在内的问题●●●●●t」
雪国支支吾吾地说着,纱由奈就从他手中拿起他的行程表。
「——投票开始后的十分钟。如果由我代替您出席跟新闻部讨论,我想应该可以挤出一定的时间。」
「真、真的吗!?」
「不过,如果您错失这段时间,之后就不会再有机会罗。」
他很想说这已经足够了。
「谢谢你,久我原小姐!」
「我们快走吧,上课要迟到了。」
雪国真想膜拜那个飒爽离去的背影。
「——来,舞姬小姐,妳对这个问题有何看法?」
「要有气魄与胆识。」
「哦,想兼顾环保舆经济,还能坚持那种理想吗?」
「要先发制人。我们不需要不会飞的软脚虾。」
「太棒了。来,各位,重复一次!」
「「「我们不需要不会飞的软脚虾!」」」
在达芙妮夫人的英文会话课中,他似乎让同学们复诵了相当奇怪的句子。不过他太过紧张,脑中没有清楚记忆,所以也不太确定是否有这回事。
课程结束,一到午休时间,他们十分匆忙地将委托咖啡厅外送的三明治塞到肚子里,然后为了准备投票用纸及竞选演讲会的最终确认而奔走。
「候选人全部到齐了吗!?」
「梅花班跟樱花班的人还没到!」
「别开玩笑了!」
「我去找。」
他们得知,行踪不明的候选人是因为胆怯而躲进白百合馆与教室大楼的厕所。隔着门板的说服工作极为困难。
即使如此,她们还是将全部的人平安无事地带到学生们正在等待的云雀堂。他在讲台的准备席坐下后,总算松了一口气。
雪国无力地瘫在舞台一端。
「……没问题吗,这种状况……」
「一般都认为,这是场缺乏有力候选人的选战啊。没有王牌,无论谁当选都不奇怪。」
纱由奈说。所以她们才会没有自信,容易情绪不稳吧。
他不时跟她一起注视着演讲会开始后的舞台。
全身笼罩在炫目的灯光中,身为候选人的少女们拚命地诉说。
『——我没有像清亮丽人一样的行动力与领袖魅力,但是只有这份为学校着想的心情不会输给任何人——』
不过呢,我真想告诉这位小姐,现在坐在这里的『清亮丽人』根本不具备这样的特质喔。
他有的只有好奇心与私心,还有担心姊姊的心情,才会开始这样的交换生活。
「……钦,那小舞呢?」
「啊?」
「小舞啊,她是在这里说了什么才当选的?」
她好歹接受过选举的洗礼吧。
纱由奈似乎明白了雪国的想法。她垂下眼帘说着;
「这个嘛……那时候舆论已经全面支持舞姬大人,所以并不是一场令人印象深刻的演说。只有一件事——」
「什么?」
「演讲到一半时,发生了地震。」
似乎是震度4的小地震。不过,对处于情绪化年纪的女孩们来说,这已经构成相当大的威胁,古老的云雀堂中似乎陷入轻微的恐慌状态。
「可是舞姬大人用讲台上的麦克风大叫,二三一,木头人。」
雪国失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