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章 高月诚人,与圣光勇者并肩作战(2 / 2)
「放肆!这可是苏菲雅公主尊前!还不快跪下!」
当我思考是否应该也说著「初次见面,您好」时,一旁的骑士便朝我厉声咆哮。
他是流水女神巫女的守护骑士。啊,这家伙也在啊,真是好久不见了,他还是老样子嗓门超大。
(不过……该不会不能站在公主之前吧?)
当我瞥了诺爱儿公主一眼后。
她便笑著说「今天不拘礼节唷」。
嗯──她真是心胸宽大,诺爱儿公主显得从容自若,相较之下……
苏菲雅公主则笑也不笑地继续说:
「没关系的,高月诚人。你好像是很优秀的魔法师,就赐给您流水女神的庇佑吧。封你为荣耀的流水之国守护魔法师。」
(啥?她在说什么啊?)
「快叩谢苏菲雅公主的恩情吧!从今天起就由我来磨练你。」
位于一旁的跋扈骑士似乎说了些什么。
──啊啊,真让人烦躁。
你们那时候不是舍弃我了吗?
对由衷盼望女神庇佑的我说「你还需要多修行一下」后,就离开了吧?
仅瞄了我一眼,说著「再等下次的机会吧」,然后就忘记我了吧?
如今却大摇大摆地现身,还说要给我庇佑?
两年前的怒火重新燃起。
「恕我拒绝。」
「……你说什么?」
闻言,苏菲雅公主的守护骑士大步逼近我。
「你清楚你自己的身分吗?」
「高月诚人,你有什么不满的吗?」
唉,这群人真的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。
「我两年前拚命地说想成为流水女神的信徒时,您对我视若无睹,但如今却要拉拢我成为伙伴?还真是我行我素呢。」
我不禁脱口而出。
不对,这群人是王公贵族,很了不起的。
这里不是日本,是由王族统治的异世界。
因此,他们我行我素也是天经地义,忤逆王族是下下策。
然而,我却无法涌起对他们摇尾乞怜与归顺麾下的想法。
「……你该不会是──」
苏菲雅公主或许想起了我是谁。
「你这混帐!竟然对公主这么说话!别以为你还能待在流水之国。」
一旁的骑士开门见山地恐吓著我。
「那我就离开这里。我才不想为了你们工作。」
(唉~我说出口了。)
我太猴急了吧……
(哎呀呀,诚人你真是沉不住气呢~)
您说得是~女神大人,我还不够成熟。
「哎呀?高月先生,如果你无处可去,我们霍蓝德的国门随时为你敞开喔。」
诺爱儿公主笑咪咪地提议,这或许不错呢。
一旁的苏菲雅公主闻言,露出有些不悦的神情。
「高月同学……要是你遇到什么困难,随时都可以对我说喔。」
「好……樱井同学,谢谢你。」
我朝诺爱儿公主与樱井同学轻轻地鞠躬致意。
接著,我丝毫不望向苏菲雅公主与一旁的骑士,当场离开。
(嗯~我搞砸了呢……)
我踩著有些沉重的步伐,回到众人身边。
「高月先生……」
「诚人……」
当我回到伙伴这一桌后,妮娜小姐与露西纷纷露出无奈的担忧神情对我说话。
听觉极佳的这两个人听见了啊。
「小高公子,你对苏菲雅公主出言不逊……」
「哎呀~阿藤,我搞砸了呢。」
我乾笑两声,有气无力地回应。
「高月同学,吃点甜食,冷静下来吧。」
佐佐推荐我吃蛋糕。竟然还有这种东西啊?
「真是意外,高月先生竟然那么生气的说。」
「不过啊,他们两年前冷淡地对待拚命恳求庇佑的人,却忘记这件事,还厚颜无耻地说要你成为他们的伙伴吧?这当然会生气啊!」
露西虽然比较情绪化,但总是愿意站在我这一边。
这点令人感激。
「小高公子,你要离开玛歌宁,搬去太阳之国住吗?」
阿藤寂寞地低喃。
「嗯~毕竟公主的守卫骑士叫我滚出去啊……」
「你要去有樱井同学的国家吗?」
佐佐吃著甜甜圈与松饼。你会不会吃太多甜食了?
「因为我也没其他人好依靠了~」
「那我也跟去那里吧。」
嗯?我不解地望向佐佐。
「你干嘛露出奇怪的表情?因为我除了你以外,没有人可以依靠啊。」
她露出「这是理所当然的吧?」的表情,喝完了葡萄酒。
甜甜圈与葡萄酒应该不搭吧。
「欸欸~太阳之国啊……」
露西露出了难以言喻的神情。
「露西你反对去太阳之国吗?」
「高月先生,太阳之国标榜人族至上主义的说。像露西小姐这样的精灵,或我这样的兽人族很难在那边生活的说。」
欸?是这样的啊?我都不知道。
「太阳之国的亚人和兽耳族受到低于人族的待遇呢。在下不太喜欢那里,流水之国没什么这种种族歧视,是个好地方喔。」
「阿藤你比起做生意,更选择了兴趣啊。」
「这是当然的啊!」
我的朋友真是始终如一啊。
「妮娜小姐也不喜欢太阳之国吗?」
「因为那国家的贵族和商人马上就会对兽耳族毛手毛脚的说。虽然这么说,但又无法对顾客失礼,所以很耗费精神。」
嗯、嗯……妮娜小姐也对太阳之国印象不佳。
「而且,要是佐佐木姑娘是拉弥亚蛇妖的事露馅,马上就玩完了,绝对会被追杀。」
「这样啊……话说回来,我信仰邪神的事要是在太阳之国穿帮的话,也会很惨吧……」
「「「那不管到哪里去都很惨好吗?」」」
我被佐佐以外的三人同时吐槽。
啊,是这样的啊……
「仔细想想,见不到卢卡斯先生、玛莉小姐和串烧老板也会很寂寞,还有约翰和爱蜜莉也是……」
「你不要离开这里国家了吗?」
阿藤有所期待地道。
「嗯──要对苏菲雅公主低头道歉啊……」
我都已经那样撂下狠话了,这令人非常犹豫。要拜托樱井同学看看吗?不对,但是……正当我左思右想地烦恼著这些事情时──
「嗨,刚才的场面真是刺激呢。」
来到我们桌边的是爽朗的帅哥勇者•樱井同学。
你这浑蛋!你以为我是因为谁在烦恼啊!
「都怪你找我去那种奇怪的场合,才会变成那样的啊。你要怎么赔我?」
总之,我半眯著眼责备他。
横山同学则在樱井同学一旁站著。
「不要紧。只要你愿意加入太阳骑士团,我会全力支援你的。」
樱井同学露齿一笑。喂,我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。
「我绝对不会加入的。」
太阳骑士团简单来说就是军队吧?
身为万年回家社的我,怎么可能加入那种高居热血猛男金字塔顶的团体啊!
够了喔你!我有信心一天就会退团。
「高、高月同学,今天……那个,很谢谢你。」
横山同学对我鞠躬致谢,难得她会向我说话。
话说,她好像有点怕我?
「那没什么大不了的。」
「你、你在说什么啊?你能用太阳之国里也没几人能用的王级魔法,也是这次讨伐凶祸魔龙的第二功臣喔!?」
虽然有许多人提到王级魔法,但大家都不知道那用一次,就先要准备七天呢。
「嗯,先不管这件事了。樱井同学,有什么事吗?」
「对了,其实是大贤者大人说想见你……应该说是想见元素精灵魔法的术者。」
「好、好棒喔!几乎等于离群索居的大贤者大人要找你欸!诚人,太好了。」
露西宛如自己的事情般地满心欢喜。
「欸欸……我已经不想去见有身分地位的人了,可以不要去吗?」
我刚才才遭逢倒楣事耶。虽然那是我自作自受啦。
「小高公子……大贤者是太阳之国第三有权势的人,你乖乖去比较好……」
「高月先生……大贤者大人目前的地位,可比刚才的诺爱儿公主还高的说。」
伙伴们对我投以「真伤脑筋」的眼神,这果然非得去啊。
「我一定要自己去吗?」
「不,她说也可以和队友一起去。」
「好,露西和佐佐,我们一起去吧。」
只身赴会令人相当不安。
闻言,露西说著「可以吗?太好了!」,蹦蹦跳跳,手舞足蹈。
佐佐则说「欸欸~好麻烦喔,我就算了吧」,露出不悦神情。
「不行,和我一起去。」「欸欸~霸道~」
我要拖一直悠哉地吃吃喝喝的朋友一起去趟浑水。
「阿藤你呢?」
「嗯──……虽然在下也想见她,但也无法空著这个位子,所以在下就留在这里吧。」
「高月先生,您不可以和大贤者大人吵架喔。」
「我不会啦……」
妮娜小姐对我投以担心的眼神,那是姊姊在盯著小屁孩看的表情。
我们由樱井同学带路,前往太阳骑士团驻屯地。
「露西,圣白大贤者是怎样的人啊?」
「她所处地位太高了,所以我也不清楚。」
「说得也是……」
在神殿的课程之中,我学到她是太阳之国中位高权重的魔法师。
我这种平凡魔法师一辈子都与她无缘。
「初代大贤者大人是一千年前和救世主•亚伯一起对抗大魔王的英雄,现在要去见的是第十五代。」
樱井同学为我们解说道。
「喔,不过就算初代很厉害,那和后裔也没关系吧?」
佐佐吐槽道。真是一针见血的意见,不过算我拜托你了,不要在本人面前说喔,虽然我也这么觉得就是了。
「绚夜,不是的,大贤者大人拥有『继承』技能这项能力。」
「他们代代继承了初代大贤者的力量,所以才被称为全大陆最强。」
「喔~原来如此。」
直接继承了传说中的魔法师能力啊。
那感觉很强,我们走著走著,抵达一座巨大帐篷前,此时──
──我脑中响起一阵类似杂讯的耳鸣。
(诚……人……诚人!不可以……进去那里!……可恶!……结界……)
女神大人?怎么了吗?
(不可以……去见她……)
怎么回事?这还是第一次这么断断续续。
怎么办……不要见大贤者比较好吗?
「大贤者大人,我是太阳骑士团第七师团代理团长•樱井,我带元素精灵师•高月同学过来了。」
樱井同学对著帐篷呼喊。
(怎么办……?)
假使依循女神大人的建议,我应该不要进去比较好,但都来到这里了。
「大贤者大人?您在吗?」
没人回应樱井同学的呼喊。
「她不在吗?」
很好!那就回去吧。
「咦?大贤者大人,只请他们进去吗?……是、是的,我明白了。」
「……樱井同学,你突然怎么了?」
我望向忽然自言自语的樱井同学。
「大贤者大人用『念话』跟我说,只要你们进去。」
「欸欸……」
樱井同学不跟著来吗?我愈来愈不安了。当我不知所措时,就被樱井同学推向了帐篷里。
「打扰了──……」
帐棚内相当昏暗,空中零零星星地飘浮著魔法提灯。
内部堆满了物品,有一条通往内部的道路,宛如穿梭于大型家具之间。我们沿著通道前进,通道最后有一名身穿白袍的娇小魔法师,她坐在一张硕大沙发上。走去那边就可以了吧?
「你们靠过来一点,这样很难聊天吧。」
那是一道年幼女子的嗓音,与我想像的不同,我还以为会是一名老者。
当我依照吩咐,来到距离她几公尺时,见到她藏在白色连帽下的雪白发丝,这的确是圣白大贤者。
「我是魔法师学徒高月诚人,这两名是我的队友,露西•J•沃克,以及佐佐木绚夜。」
「您好。」
「您好。」
「……嗯。」
大贤者大人蹬蹬蹬地走过来后,目不转睛地瞪著我们,她那一双红眼犹若能射穿人一般锐利,眼神极为凌厉。
她乍见之下是一名美丽的女童,却有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气势。
她到底几岁了呢?应该不如外表所见。
「你是精灵和魔族的混血儿啊。」
大贤者大人望著露西说道。
「「!?」」
我吓了一跳,望向露西,发现她原地定格。
接著,大贤者大人转向了佐佐。
「你是拉弥亚蛇妖族啊,而且还是灾害等级的。真有趣。」
她别有深意地一笑。
(糟了!她拥有『鉴定』技能!)
我望向佐佐,但她似乎一头雾水,愣了一愣。
(唔,不妙!)
魔族与魔物会被杀掉!我应该要听女神大人的忠告!
「别那么紧张,你们帮了圣光勇者小弟吧?现在的元素精灵师很罕见呢。所以我才想见见你。不过,你的队友也各具特色呢。」
大贤者笑得耐人寻味。
……这表示她并不介意她们是魔族或魔物吗?
「我吓到你们了呢。来这边坐,我给你们沏杯茶。」
眼前是一张历经岁月的大型圆桌,环绕著同样古老的座椅。
那应该是骨董吧,似乎很昂贵。
「你来坐这儿。」
大贤者指定了自己旁边的位置。我、我好紧张。
我原以为会有仆人,但只见红茶茶壶轻飘飘地飞来,茶杯也轻飘飘地放到了面前。
当红茶注入杯中后,传来一阵柑橘类的淡雅芳香。
她是运用魔法过生活吗?魔力过剩的人真好。
「茶点……也罢,就选这个吧。」
我们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盘堆满各种糕点的硕大圆盘。
这盘点心是从哪里变出来的……?该不会是──
「这、这是空间转移吗?」
「喔,你知道啊。」
不、不经咏唱的『空间转移』魔法,这是距离传说一步之遥、全大陆仅有几人能用的究极魔法,她太超越常理了……不可以违逆她。
应该说,甚至无法逃离她……
「然后,您找我们有什么事吗?」
我身旁的佐佐立刻大口吃起点心。
我心想「佐佐真有胆量啊……」,真不愧是在极大迷宫土生土长的。
「我刚才也说了吧。我只是有点兴趣,我听说有术者能用元素精灵魔法拽出那头凶祸魔龙。根据我原本的估算,圣光勇者小弟应该要花上一个月。」
「我听说如果有您帮忙的话,就会马上结束的说?」
我想起横山同学曾这么说。
「那就不算修行了吧。之后大魔王就要复活了,如果圣光勇者会因为两只邪龙就陷入苦战,那可就伤脑筋了。」
原来如此,她刻意不帮忙的啊。
「话说回来……那边的红发魔法师。」
「是、是的!」
露西似乎相当紧张,变得沉默寡言。
「你有注意到身体被自己的魔力所烧灼吗?」
「欸?」
露西露出惊讶的神情,我也吓了一跳。
「你以为那是体质关系吗?你体温过高是因为魔力失控造成的喔。」
「我、我该怎么办……?」
「这给你,戴起来。」
大贤者将放在一旁的手环交给露西。
「那是能让魔力流动变得和缓的道具,价钱姑且能买下一栋房子,好好珍惜啊。」
「我、我们可以收下吗?」
我胆小怕事,不禁害怕地问著。她会不会人太好了啊?
之后会不会寄来天价帐单?
「大魔王不久后就要复活了,我现在在找有实力的人才。不能埋没优秀的魔法师。喂,那边那个光顾著吃的蛇妖。」
她接著转向佐佐。
「素。」
佐佐!你至少吞下去后再回应啊!
「你拥有的『变身』技能很优异,能变成完美的人类,而不是那种肤色苍白的半成品。不只是这样,那是一种可以变身成任何东西的技能,就连龙或魔族也可以化身。」
「咦?但我的姊姊们告诉我这是『人化魔法』。」
「那是拉弥亚蛇妖所拥有的技能,你的比那更高阶。」
「喔,这样啊……谢谢您。」
好厉害,她给了我们有用的道具与建议。
这算是帮手角色吧。
「然后,问题就是你了,元素精灵师小弟。」
「……我只是普通的人类喔。」
「喔。」
大贤者的眼神乐在其中地透露出笑意,将手放到我的头上。
她也像佐佐一样,手指很凉呢。
「让我看看你的状态数值,用手摸会比较好鉴定……你的状态数值很偏颇呢。虽然都很低,但只有流水的熟练度非常优异。」
我总觉得有点痒。
「唔……这不好呢。」
她忽然紧紧地抓住了我的头。
「你是邪神的使徒啊。」
时间为之冻结。
「「……」」
露西与我默默无语,现场只剩下佐佐打开点心的声响。
「不,不是的喔。」
总之,我笑著敷衍。
──信仰邪神是一种不容辩解的重罪,最糟会被处死。
阿藤、妮娜小姐与露西的话在脑中苏醒。
「邪神诺雅的使徒啊……这还是第二人了。」
大贤者面有难色,我的头则依旧被她娇小的手抓住。
「不……所以说,我想那是您弄错了……」
「邪神诺雅的使徒,他的确是千年前……归顺大魔王的九魔王之一『狂乱英雄』吧。」
「欸?那个传说中的勇者克星吗?」
露西插嘴说道。那是什么啊?
「露西,『狂乱英雄』是什么?」
「那是出现在救世主故事中的人类天敌。他被称为是大魔王的左右手,是将千年前的圣光勇者以外的勇者屠杀殆尽的传说中狂战士喔。他最后被救世主•亚伯所歼灭……据说是这样……他是邪神诺雅的使徒……吗……?」
露西说著说著,也感到担忧。
欸,诺雅大人您在干嘛啊?我没听说过这件事啊。
「不过……我所知的邪神使徒更加疯狂,至少根本无法对话。」
使徒前辈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啊?
「您说得简直就像是您亲眼见证过一样呢。」
「对……因为我有千年前的记忆。」
是那个『继承』技能啊。
「你要继续当邪神的使徒吗?」
大贤者大人对我投以凌厉的视线询问我。
(我、我应该怎么回答?)
「不,所以说……我不是邪神的信徒……」
这虽然牵强,但我继续使用同样的藉口。
「坚决否认吗……嗯,那就当是那么一回事吧。」
她松开了手,最后还揉乱了我的头发。
「你们来太阳之国时,就来找我吧。我会陪你们修行的。」
咦?结束了?
「请、请问……我们没事吗?」
集合了魔族、魔物与邪神使徒,我们根本是一支三元及第(译注:原文为一种日本麻将中罕见的胡牌法,由于作者原意为「凑齐了三种要素」,故译为大三元的另一种称呼「三元及第」。)罪加三等的重犯队伍。
她愿意放过我们吗?
「我刚才也说了,为了应对大魔王复活,我希望尽量网罗人才。要是你们变成敌人,我就会负起责任,亲手解决你们。」
她不怀好意地一笑。超恐怖。
「但我们不打算和大魔王作战喔?」
「欸?高月同学,是这样的吗?」
佐佐,就算你露出那种意外的表情,但我又不是勇者,也不强啊。
「等大魔王复活,就会变成一场地上居民和魔族之间的战争。要是输掉的话,我们所有人都会成为魔族的家畜。」
「……」
这表示无可避免吗?
「元素精灵师小弟,我建议你在我们下次见面前,放弃当邪神使徒喔。就算服从那个邪神,也只会变得不幸而已。」
大贤者大人这么说后,便躺到沙发之上。
随即传来一阵睡息,她睡著了?
结果,她是一名给予建议和道具的好人。
假使没有最后那段话,就太完美了……
我抱著纠结郁闷的心情回到餐桌,宴会也差不多接近尾声了。
(我酒醒了啊……)
我步履蹒跚地走著,甚至失去了食欲。
当我朦胧恍惚的大脑显得神智不清时──
妮娜小姐说著「高月先生,您有客人」,抓住了我的肩膀。
现身的是流水女神的巫女,流水之国公主──苏菲雅•艾璐•露洁思。
我正逢听完大贤者大人的话,感到心灰意冷耶。
(偏偏是你啊……)
「高月诚人,你现在方便讲话吗?」
她的嗓音清冽嘹亮,令人感到一股如冰冷涌泉般的清凉感。而且不苟言笑,一如往常。苏菲雅公主不知为何来到我们这一桌。
虽然也有护卫骑士跟随,却不是刚才那名盛气凌人的骑士。
「……有何贵干?」
她该不会要叫我马上滚出去吧?
我透过『明镜止水』技能,佯装冷静与她对话。
「我卸除他守护骑士的职务了。」
「啥?」
闻言,我起初感到莫名其妙。
过了一会儿之后,我才理解她指的是那名大声小气的守护骑士。
(嗯、欸?他被炒鱿鱼了?)
「因为他犯下让拯救极大迷宫的勇者不悦的罪行。这样你愿意原谅我们吗?」
「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啊……话说我也根本不是勇者……」
「你是从异世界来的其中一位勇者。因此,我想请你继续留在我们流水之国。」
(喔……)
我吃了一惊,她竟然这么低声下气?我只是区区一介魔法师学徒喔。
「欸、欸。」
露西小力地扯著我的衣袖。我知道啦,我不会赌气的。
「……我很喜欢玛歌宁城,所以会继续留在这里当冒险者。」
闻言,苏菲雅公主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。
不过,却又瞬间恢复原样。
「你有什么请求吗?若在我的能力范围内,就为你安排吧。」
哎唷,真是大方呢,但我并没什么想要的……
对了,这机会就让给总是照顾我的朋友吧。
「不瞒您说,这是我的挚友,叫做藤原。」
「小、小高公子!?」
忽然被我拉来的阿藤大为震惊,但他应该能理解我的心思。
你有用『读心』吧。
「为了能使我们更加施展才华,能否请您成为他经商的后盾呢?他也是从异世界来的其中一名勇者,我之所以能一展身手,都是因为有他辅助。」
「……原来如此,具体来说,我要做什么呢?」
阿藤,抱歉,我强人所难了。
他对我露出了「这也太突然了」的眼神。
然而,真不愧是阿藤,他当下灵光乍现般地开始说道:
「那么,请允许在下于流水之国内能自由经商,尤其是若您能允许在下于贵族区经商就太好了。」
「好,以我的名义给予你执照,请你之后来王都索取。」
「「谢谢您。」」
我与阿藤朝她鞠躬致谢,这样就可以了吗?
「那么,之后再见吧。」
苏菲雅公主转身离去。
「小高公子,在下没想到你会忽然把话题拋给在下啊!」
阿藤拍打我。
「哎呀──抱歉、抱歉,不过,那样就好吧?」
「很好啊!竟然可以藉由流水之国大公主的名义自由经商耶!这样流水之国内的市场就是在下一人的天下了……」
喔──阿藤露出了奸巧的表情。
「高、高月先生,您真是初生之犊不畏虎的说……」
妮娜小姐露出了僵硬的笑容。
「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?」
「诚人……就算王族问你想要什么,通常也会推辞一次的喔。」
「主人您也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呢。」
原来如此,有这种规矩啊。
「不过,我才不管呢,因为我是异世界人。」
「话说回来,刚才那位公主殿下非常希望高月同学留在这个国家呢。」
佐佐轻语道。
「对,没错,我明明对她那么没礼貌,她却愿意准许那么多事。」
「苏菲雅公主心中恐怕也很生气吧。」
「……」
既然是阿藤说的,那绝不会错。
苏菲雅公主内心似乎相当愤怒,不过,算了。
此时,妮娜小姐说明说著「苏菲雅公主挖角到流水之国的战士和魔法师都逃去国外,或是因为受伤而无法成为战力的说」。
喔,原来如此。
「那也包含我们班的同学吗?」
「对,大家好像和流水之国严格的规律不合,因为这里是宗教国家,有许多教义和礼仪呢。」
嗯,的确,流水之国对宗教礼仪相当啰嗦。
「因为这样,就有传闻说苏菲雅公主没有看人的眼光。另一方面,优秀人才都大量聚集到诺爱儿公主那里去的说。」
喔喔,这传闻真是不光彩。
「所以她才拚命地挽留我这曾一度舍弃的魔法师学徒啊。」
「以结果来说,你不用被赶出玛歌宁,真是太好了!」
对欸,如露西所说。
「那就回去吧,回玛歌宁去。」
「嗯!」
回去边吃老板的串烧,边与卢卡斯先生、玛莉小姐聊一些无谓的琐事,还要对约翰与爱蜜莉说说极大迷宫的事。
还必须带佐佐逛逛玛歌宁。
我这么心想。
因此,我们挑战极大迷宫的冒险告一段落了。
然而,我心中却插著一根极大的刺。
大贤者对人对我说的话。
千年前诺雅大人的使徒。
我似乎必须与女神大人聊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