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星期天的南丁格尔(1 / 2)
啊——大家好!我是淡谷雪国。淡谷雪国,今年国三。现在是秋天,而我是个考生。
我的性别是男性,但在与双胞胎姊姊舞姬商量过后,目前我以女装潜入舞姬就读的青美女学院。
我每天每天都会戴着长假发,穿上裙子。在大小姐学校的生活中有很多惊人的事情,不过说真的,我现在腰部以下冷得要命!已经不只是冷的程度了!
「喂,学姊!已经够了!请你出来啦!」
我现在正在青美女学院的喷水池中。你问我为什么?因为我喜欢的一骏河蜜小姐好像把家里的钥匙掉在这个池子里了。
哎呀,虽然我当时用轻松的心情接下搜索的工作,不过进入晚秋后的池水真是冰冷刺骨呢。明明天气晴朗,我心中的BGM却是<*津轻海峡冬景色>。湿掉的运动服贴在手脚上,让感觉逐渐麻痹。(编注:日本知名演歌。)
「是小蜜不好。要是学姐有什么三长两短,小蜜就、小蜜就……」
哈哈哈。一骏河蜜从刚才就一直含泪说着这种令人佩服的话,不过平时的她可是好强的喔。会勃然大怒,送来一记回旋踢喔。她那宛如头发蓬松的小巧洋娃娃般的外表简直像是骗人的一样。我给她炒面面包时,她的心情会马上变好,这点让我觉得她是个相当可爱的女孩。
就是因为想跟她培养感情,我才会来到这间学校。所以我才会浸在及膝的池水中,笑着对她说:
「没速啦没速啦,一骏河小结,马上就能蚤到的——」
「你连牙齿都在发抖了!」
「在哪咧?哈、哈、哈啾!」
「学姊这个笨蛋——!」
***
「——最后染上感冒而倒下,这也是没办法的事。」
「……………………我知道啦,事到如今不用再跟我说一次了,小舞……」
「雪国这个爱逞强的家伙。」
盯着雪国递给她的温度计上的数字,姊姊舞姬冷冷地低语。
看来似乎是测出了不妙的数字。
(因为我很担心小蜜嘛。)
为了小蜜进入水池是在礼拜五,但随着时间经过,他的身体状况一路恶化,到了礼拜天早上,他终于下不了床了。
「……我也不是完全起不来……呜喔。」
舞姬单手按住想要起身的雪国肩膀,把他推了回去。
她应该没有用很大的力气,但他的身体却轻易地倒回床铺。
「不•行•喔。你昨天就是这么说,一边咳嗽还到处乱跑,所以才会恶化!」
「但是……」
「不准说什么但是不但是的!明天不想请假的话,今天一整天就好好睡觉疗养。这是命令喔,雪国!懂了吗!?」
这点他是明白啦。
但是啊,小舞,今天奶奶因为出外为小说取材而不在家喔!而且最近他很忙,不论打扫或洗衣服之类的工作都相当偷懒。不好好收拾就麻烦啰!
「没问题啦,雪国。」
似乎看穿了雪国的担忧,舞姬露出温柔的微笑。
「放心吧,不管是家事还是照顾雪国,我都会好好做的。哪?」
——抱歉,小舞。
——我可以说这才是最令人害怕的吗!?
还来不及说出心中的不安,雪国就被留在小孩房的床上。
他额头上贴着散热贴片,脑中想的全都是姊姊的事情。
(没问题吗,小舞……)
现在他也能听到舞姬使用吸尘器的声音从遥远的一楼走廊传来。
雪国的双亲共赴海外是在他们升上国小高年级的时候。等他注意到的时候,与祖母这位现役作家三人度日的生活中,学会做家事的就只有雪国一个人了。
与其说舞姬很狡猾,他倒觉得这是彼此的个性跟适合与否的问题。
毕竟就算平分做家事的责任,舞姬打扫跟洗衣服的方式,也是糟到会让雪国想重做一次的程度——
咻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!
「啊!?」
雪国忍不住坐起身。
他爬到床下,仔细倾听楼梯下方的声音。
「喂,小舞,怎么了?」
不久后传来回应声:
「——啊——没事,没事。不小心吸进一个大东西。」
「吸到什么了?」
「某个东西。」
什么叫做某个东西!?
嗡——嗡——吸尘器运作的声音再次响起,雪国只能心惊胆颤地躺回床上。他想,等身体好起来,就要检查一下吸尘器的内部。可能有什么出乎意料的东西被吸了进去。
又过了几分钟。
轰轰轰轰轰轰隆隆隆隆隆隆隆隆碰碰碰碰碰碰碰。
这次雪国真的下床冲出房间,前去确认声音的源头。
「小舞!出现了什么怪物吗?」
「怎么了,雪国?你得去睡觉才行啊。」
「在你背后发出哀号的洗衣机怎么了!?」
「什么怎么了,我在洗衣服啊。现在正在脱水。」
「你放太多衣服了吧!?你是不是塞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进去!?有把口袋反过来检查吗?」
舞姬泰然自若地摇头
「没问题啦,雪国。只要能洗就OK。」
「一点都不好啦——!」
他心疼死这台吐着泡泡、不断痉挛的全自动洗衣机了。
「呜呜,我亲爱的洗衣机小兰……振作点……总之先吐出来……吐过就会轻松一点喔……」
「我觉得在我不知道的时候,帮电器取了名字的雪国也怪怪的……」
雪国一边把爆满的清洗衣物拉出来,一边狠狠瞪向舞姬。
「没有爱就无法学会做家事啦。就是因为这样,小舞才会无论何时都笨手笨脚的。」
舞姬的太阳穴一跳。
「之前也是这样,擦地板的时候竟然把纸拉门弄破一个洞。」
「那是因为……」
「还用扫把击中我的盆栽。」
「…………」
「总之啊,你不要再做出会让我烧得更严重的行为了。」
「雪国……」
「呜——真的烧起来了啦,我回去重贴一块散热贴布……」
雪国的话语中混着叹息,然后回到二楼的床铺上。
***
——学姊,学姊,你还好吧?
在坠入睡眠意识的彼岸,依稀传来小蜜的声音。
「学姊,请你起来啦。」
「……一骏河小姐……?」
「啊啊,太好了。你的身体还好吧?」
稍微张开眼的雪国吓了一跳。
小蜜以骑乘的姿势坐在他躺的床上。
「啊,咦,什么!?」
「小蜜一想到学姊说不定会有什么万一,就担心得不得了,所以来看看你的状况……」
她这么说着,眼睛像哭肿了一样红通通,而且怎么说呢,她身上的制服已经脱了一半。
她裙子的钩扣跟拉链都敞开着,有失端庄地敞开的衬衫中露出样式清纯的粉红色薄衬衣。
每当小蜜望着他呼吸时,微微发红的胸部弧线也会随之颤动,让雪国不知道究竟是惊讶,还是想凝视着这一幕,总之就是个让人口水直流的情景——
「你、你你你、你这个装扮到、到、到底……」
「因为……现在小蜜能做的就只有这件事……」
一骏河小姐这么说,同时开始伸手解想要起身的雪国身上的睡衣。
「……学姊,小蜜也是第一次,所以请温柔点喔……」
「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」
在他大喊时,那双炙热的手已慢慢解开他的上衣钮扣——
「——啊啊,不要啊,这样不行啦,一骏河小姐!说起来我们根本没有在交往!要按部就班,先从人力川河岸的约会开始——」
「抱歉。感觉超恶的,所以你快起来吧,雪国。」
「感觉好痛啊!?」
中途感觉到自己的脸颊被捏,于是雪国从梦中被拖回现实。
然后他再次环顾四周,发现坐在床上的是姊姊舞姬。
「小舞……?」
「你睡觉的时候一直出汗,所以我本来想帮你换个衣服啦……」
她带着无比冰冷的表情,碰触雪国敞开的睡衣衣领。
『唉』的一声,舞姬发出绝对零度的叹息。雪国一搞清楚状况,脸上几乎快喷出火来了。
也就是说,是那样吗?他把舞姬跟小蜜搞混了?
「——哈、哈哈哈哈,这、这真是非常感谢!」
「不客气。」
「辛苦你了!」
舞姬再次不容辩驳地脱起他的衣服。雪国也因为尴尬而乖乖不动,但她不只脱掉被汗水浸湿的上衣,甚至要动手脱他下半身的裤子跟内裤,于是他推辞说「这边就免了吧」。
「……我又不在意。」
「我会在意啊!」
「那你自己脱啊。」
「是、是,长官!」
他从慢吞吞地离开床铺的舞姬手上,接过一套替换的睡衣。
虽然以现在的身体状况,光是抬头都会让他头昏眼花,但他还保有羞耻心。他先把剩下的衣服脱掉,再穿上了新睡衣。
衣服的布料是待别明亮的粉蓝色,不过他有这种睡衣吗?
「还要乖乖戴上睡帽喔——」
「啊,嗯,睡帽啊……」
睡帽,睡帽,睡帽。
实际把放在一旁、与睡衣成套的白色睡帽戴到头上后,他才忽然注意到:
他现在穿的睡衣在袖子跟领口处都有轻飘飘的花边,是件连身裙样式的女用睡衣,也就是一般所说的『妇女长睡衣』。而乍看之下会认为是水蓝色的布料也一样,仔细一看才发现上面有着蓝色小花图案,设计相当少女。
再加上白色睡帽,他简直可以一路冲进清秀佳人的国度了。
「为、为为为、为什么有这种轻飘飘的……?」
「妈妈从那边送过来的,家里只有这件新睡衣。」
不,这点他知道。他很清楚妈妈的品味,不过他不懂现在让他穿上这件睡衣的用意何在。
「也不用穿这件啊,我的衣柜里至少还有可以换穿的衣服吧。没有的话就穿普通的T恤跟短裤——」
「对不起喔,雪国。我笨手笨脚的,洗衣服时完全失败,所以每一件都湿答答了。你就先穿那件忍耐一下吧!」
面对以没有一丝阴霾的笑脸回应的姊姊,雪国无言以对。
「好——笨手笨脚的家伙也会努力完成剩下的打扫工作喔!」
喔——!
舞姬一边转过肩膀走掉了。丢下身穿妇女长睡衣+睡帽的弟弟走掉了。
——明知道我没办法随意走动!
——她在记恨。这个人非常会记恨!
之后,在毫不间断的杂音(时而低沉,时而尖锐,时而湿黏)BGM下,他反反复覆地睡了又醒。
(……唔……现在是几点?)
他喝下放在枕边的宝矿力水得润喉,把闹钟拉过来一看,发现还没到十二点。他沮丧了起来。他还以为睡了很久,没想到现在连午间新闻都还没开始播报。
(总觉得……好无聊啊。)
从窗户照进来的光判断,理所当然是上午的亮度,外面也传来孩子嬉闹的声音。
即使他的身体无法动弹,世界仍然照常运转。
一翻身。他无聊得要命,翻身向右。
一翻身。他又无聊得翻身向左。
即使如此,他的睡意仍然在浅层飘浮,无论过了多久,眼前浮现的景色仍然是小孩房间。
看来他好像已经完全睡饱了。
过去他也时常度过像现在这样全身倦怠、闲得发慌的日子。
因为发烧而告假的成果发表会练习,小儿科的甜甜药水,妈妈自制的杂烩粥。
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呢——
***
——八年前,雪国六岁,小学一年级——
「——嗯,三十七点二度。太好了,雪国,烧退很多啰。」
「真的吗?」
乖乖,好棒好棒——母亲佐喜甩着温度计,一边泛起微笑。
她的名字是淡谷佐喜,兴趣是做点心跟收集三丽鸥的可爱小周边(她最近着迷的似乎是『布丁狗』跟『大眼蛙』),是位非常平凡的主妇。
她总是穿着有可爱图案的围裙,露出明亮的笑容,对雪国他们来说是非常自豪的『妈妈』。
「……那,我可以起来了吗?」
「不——行唷。」
雪国感到气闷,想要坐起身来,但妈妈反而把棉被拉得更高。
「今天你吃完药后就乖乖睡觉。如果能在爸爸回来前都当个乖小孩,就给你吃妈妈的特制点心。」
「但是……」
「不准说什么但是不但是的!不安静休息的话,感冒就不会好喔。我走啰!」
「爸爸真的会回来吗?」
身体一震,正急急忙忙离开房间的佐喜,像冻结一样停下脚步。
「……小雪?你是从哪里听到这种事的?」
「要是这次失败的话,爸爸就会被派到莫斯科或杜拜吧?之前……你们在和室里讲话的时候——」
「你、你这孩子真是的!就是因为那么晚还不睡才会发烧!」
「因为我想上厕所啊。」
当他揉着惺忪睡眼走到一楼时,发现爸爸妈妈用像是在守灵一样的表情交谈着。
雪国翻开放在枕边的『世界地图册』。
这是为了庆祝他升上小学,祖母说着「虽然现在送好像太早了」,然后买了这本地图给他。
「莫斯科是俄罗斯的首都吧。北纬五十五点四五度,东经三十七点三七度。面积一千零九十一平方公里。年平均高温九点二度,低温一点七度。呜哇,一月最低温还会到零下四十二度啊。」
「讨厌啦啊啊!」
妈妈捣住脸。
「我啊、我啊,生长在千叶的房总半岛,很怕冷呀!我手脚很容易冰冷!」
「啊,可是杜拜很温暖喔,那儿是阿拉伯联合大公国里的城市。」
「南方国家也不行呀啊啊啊啊!蟑螂很巨大所以不行呀啊啊啊啊!」
「阿拉伯有蟑螂吗……」
这在他收到的地图册上没有记载。如果要调查的话,应该找昆虫图鉴吧。
不过,他也不好意思拜托穿着围裙坐倒在地上哇哇大哭的母亲,要她帮忙拿书架上的图鉴。
对从小就常常生病而无事可做的雪国来说,学会看书写字一点都不费力。现在只要是给小学生看的书,他大多能读得懂。
「……妈妈。」
「什么事?小雪。」
「爸爸也很辛苦喔。小舞读的是私立学校,房子的贷款也还有很多,爸爸今天又假日加班了,而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拿到年金——」
「……小雪,妈妈有时候会担心,小雪你是聪慧还是纯粹太过老成了。可以跟妈妈说这是错觉吗?」
「这是错觉。」
「呜啊啊啊啊啊!外表看似小孩,智慧却过于常人啊啊啊啊啊!名侦探柯南啊啊啊啊!」
虽然搞不太懂为什么,但妈妈哭得更厉害了。
——叮咚!
刚好就在这个时候,玄关的门铃响起,而且连续响了第二次跟第三次。
听到这个节奏,他马上就知道这是谁。他甚至不用跟母亲对看确认。过没多久,祖母似乎帮忙开了门,他的『另外一半』就精神奕奕地发出『砰砰砰』的脚步声爬上楼梯。
「——我回来了!」
简直就像是充满活力的拉炮发出『砰』的声音炸开来一样。
「我回来啰我回来啰我回来啰,雪国你好点了吗好点了吗好点了吗?欸欸,雪国你好点了吗?」
像把停不住的机关枪一样说个不停的她,是在今年四月进入私立小学的双胞胎姊姊舞姬。
一进入房间,她就抛开学校规定的白帽与全新的小学生书包。东翘西翘的短发像是会呼吸一样跳动着。接着三折袜也被她往左右一丢。到她脱成只剩一件酒红色连身裙的轻便装扮为止,所花的时间还不到五秒,宛如在执行火箭的分离程序。
「真是的——小舞!要说几次你才懂!就算回到家也不能乱丢!要好好收拾!」
「我知道啦!」
舞姬只有嘴上说知道,却直接跳到雪国床上。
佐喜按住眉间,捡起她脱下的袜子离开房间。
「我回来了,雪国。」
舞姬托腮趴在床上说。
「嗯。欢迎回来,小舞。」
他穿着睡衣这么说完,舞姬就很开心似地笑了。她脸上满是笑意。
他想,最近小舞已经不会搞错自己的名字了呢?
在同一个幼稚园的时候,她经常把自己跟雪国混在一起,都用『雪国』来称呼。就算有人叫她舞姬,她也会假装没听到。有人叫雪国的时候,她则会一起答『是!』。由于她的态度非常认真,雪国也曾一度认为这是正常的。
「你今天做了什么事?」
「那个啊那个啊……」
她独自进入的小学必须搭电车上学,而且校舍亮晶晶的,似乎有很多有趣的事情。虽然他有点羡慕,不过听说这个学校只有女生能就读。
舞姬开始两眼闪闪发光地告诉他当天课堂上教的所有内容,甚至还手舞足蹈,总之她的心情超好。
「……哦——」
「——然后啊,在我们跳绳时误闯进来的狗很大一只,要说有多大呢,大概有这么大,这么这么大。」
这——么大,她以全身动作示意出的狗跟熊差不多大。
「是什么品种啊?」
「嗯——跟对面阿姨家的狗很像。」
那是博美犬耶,小舞。
虽然不知道该相信她的话到什么程度,不过似乎可以确定的是,迷路的小狗被级任老师暂时收留,而舞姬也充分享受了学校生活。
「雪国今天做了什么事?」
被她用充满期待的眼神反问,他不禁感到颓丧。
「…………什么都没做,只有睡觉。」
「一直睡觉?」
「对啦,一——直睡!」
虽然两人就读不同学校,不过跟舞姬的出席日数相较下,雪国大概还不到她的三分之二吧。身体虚弱的问题并非一朝一夕就能解决,不知道为什么,他有种被抛下不管的感受。
不管他有多会看书、知道同龄孩子不知道的词汇、能解开让老师惊讶的问题都一样。心中的焦躁与寂寞静静地降落、沉积,没有消失。
「这样啊……这样很无聊吧……」
被她率直地摸了摸头,雪国更是差点哭了出来。
「我已经腻了,我睡得很累了。」
「也对呢。」
「我不要这样。」
要是舞姬接下来没有开口,他一定会真的哭出来吧。
但是她说:
「那,我们来交换吧。」
——啊?
「交换,我跟雪国交换。」
「呃,交、交换?你该不会是说互换身分?写成汉字就是『交换』的那个交换?」
「我是不知道啦,不过大概就是那个字。」
他实际在空中写出『交换』给她看,舞姬就随便点了点头。
「哪,我会代替雪国在这儿睡觉,雪国就扮成我的样子去玩嘛。」
雪国只能张大嘴巴。
「因为啊——感冒的话,妈妈就会很温柔,就算不是点心时间,也能吃冰淇淋或桃子罐头,我就觉得雪国好好喔。」
「这、这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喔。」
「嗯,雪国是这么想的吧?但我并不这么想。所以我就代替你做这些事。」
毫无顾虑的笑容中,到处都找不到谎言或心机,真的非常率直。
他肯定用一辈子都追不上小舞跳跃的思考方式吧。他不禁思考起不像小一生会想的事情。
「……唉唷!」
「我不会说唉唷。」
「呀呀呀呀、呀嗯!」
「背挺直。」
「呀啊!」
他的背被打了一下。
(因为……)
穿裙子时脚边会有风吹拂,这样的感觉让他无论如何都感到羞耻。
「小、小舞,无论如何都得穿裙子吗?穿长裤也可以吧……」
「不行。我穿裤子的话,妈妈就会非常生气。那样还比较危险。」